【最藝術的時光】黑與陽光

以前讀時裝設計，攝影是必修科，其中要接觸黑房沖曬照片技巧。第一次進入黑沉沉的黑房，嘩！黑無可黑，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獃在漆黑的房間，像瞎子一樣甚麼都看不見。擾攘多時，一張彩色照片好不容易才曬了出來。事隔多年，「黑房」的記憶仍歷歷在目，畢竟這種「全黑的經歷」並不常有。

人生路上總會遇上黑暗的不如意事，正是我們所說「好黑仔」。挪威有一位「好黑仔」的畫家，他的家人一個一個病逝，只剩下患精神病的妹妹相依為命。一位被稱為瘋狂的表現主義畫家愛德華?孟克（Edvard Munch 1863-1944）自幼要面對道德、戀愛、情慾的精神困擾，加上病魔纏身，對所存在黑暗的坎坷似乎除了「吶喊」，便找不到出口。

孟克的代表作《吶喊》，畫中主角臉上如同一具骷髏，色彩與線條所產生的動感透露出不安和痛苦的心理狀態。因此，孟克畫作常涉及了生命、愛情、恐懼、死亡和憂鬱等主題，畫家通過這些主題來表現他對生存和死亡的感受，例如《病室裡的死亡》（Death in the sickroom）（見圖一）以死亡為主題，孟克對心愛姐姐死亡的懷念而畫了這幅畫，表達無法逃脫死亡的陰影。

挪威的陰沉沉嚴寒天氣，顯得四周灰暗，假如孟克移居西班牙伊比利半島，畫風可不一樣。西班牙伊比利半島充滿鮮花和陽光，有拉丁文化的熱情和浪漫，西班牙畫家索羅亞（Joaquin Sorolla 1863-1923）受了伊比利半島的陽光洗禮，有「陽光畫家」的美譽。索羅亞的畫風著重光的描繪，常常繪畫陽光照耀下的小村、陽光反射在女人的輕逸裙紗上（見圖二），強調在光中凸顯柔美的動態感。還有畫了在晴朗的碧海嬉水的大人小孩們、庭院外的青草在陽光沐浴下散發一片金光。索羅亞畫出西班牙的美麗光景，要付上最大代價是皮膚被曬焦黑，長期接觸陽光有關。

孟克說：「我的意志超出我的天賦。」孟克用他的意志把「好黑」的遭遇透過畫筆抒發悲痛的情緒，可惜喝得酊酩大醉，入住精神病院。人生沒有完美的，有美好，有幸福；也有醜惡，亦有痛苦。

人生有如天空，時而昏天黑地，時而天色明朗，面對人生的挫折，不要氣餒，迎難而上，最終必定找到解決的辦法，這才是成功的人生。為畫家來說，光是很重要；為有信仰的人，光就是基督復活賦予新生命和希望的象徵，耶穌必須走過黑暗與死亡道路，才能告訴我們光是何等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