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友戲有益】如此長江（二）

第三幕「蹺蹺板上下不來」，講述蔣介石婚後，聽宋美齡獻計，推行「新生活計劃」公民教育活動，用軍訓式紀律推行清潔城市和個人衛生等活動。先被張靜江批評是做門面工夫小事，不及蘇聯列寧史太林等大刀闊斧排除異己有氣勢。宋子文做了財政部長，面對忠於延續孫中山革命精神的宋慶齡和國民黨將軍鄧演達（陳嬌）質問，他承認不同意蔣介石行徑，但貪戀權位和力求自保而出賣原則。蔣北伐統一成功，一九二九年在南京紫金山建中山陵，慶齡雖然出席孫中山遷葬禮，但與介石美齡已嚴重意見分歧，公開指斥蔣出賣革命理想！蔣從妻子所求受洗為基督教徒；但同時日益專制獨裁，以軍法鐵腕執政，要求全黨全國忠於他領導，致力剷除共產黨。子文勸他聯合共黨槍頭向外抵抗日本入侵，反受他掌摑屈辱！子文拒絕發國債，蔣棄他而與孔祥熙濫發國債紊亂金融。他堅持剿共，終於迫使張學良楊虎城二將領發動兵諫的西安事變（一九三六)。蔣被軟禁，美齡隻身趕往與張學良及共黨代表周恩來談判，許諾聯共抗日換得蔣自由。抗日戰爭開始，宋家三姊妹在重慶大後方聚首，初則共同勞軍，終於爭執決裂！全劇在一九四九年內戰失利、蔣退守台灣、大陸成為共產政權統治、美齡緬懷二次大戰時在美國國會演說，使美國成為中國盟友共同抗日的往昔光榮，以及面對給杜魯門總統侮辱罵蔣宋家族侵吞美援中飽私囊是賊而結束。

單是介紹劇情已用了這麼多篇幅，戲的複雜可以想見。陳修女在中英草簽回歸協議後，找我譯《有酒今朝醉》（1988），講納粹執政前夕的柏林，以古諷今。本劇寫在八九年六四後，宋子文向二姊慶齡道出老百姓不要民主，甘心受獨裁者統治，如此百姓只配有蔣介石如此領導人。其實影射哪個或哪些領導，可以想見！記得九十年代初，她也寫了《餓虎狂年》劇本，當年香港話劇團是市政局轄下的政府劇團，港英政府禁止上演這有政治影射劇本，陳修女因此憤然辭任話劇團藝術總監而遠赴美國紐約發展。如果她當年要上演《如此長江》，不知會有何反響？今日演出，大家只當近代史劇，罵的是蔣宋家族而已！論者云：「靄齡愛錢，慶齡愛國，美齡愛權」，大家就這樣看本劇題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