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友戲有益】恐怖片

不，我沒有看恐怖電影或戲劇。寫本篇時，現實中劉進圖在街頭被刀斬！

這戲劇性、不過是血腥恐怖戲的一幕，令我回想前事而不寒而慄！

記得去年一班內地大學生訪問港大，我應邀給他們講一節香港政治文化，是他們定的題目，還指明要我講他們少有機會接觸的六四事件。我從我的童年說起：當年香港的新聞言論自由，見於我每早隨先父飲早茶，他準會買一左一右兩份報紙，一份罵「毛酋」、一份罵「蔣匪」；這邊「年年反攻大陸」、那邊「歲歲解放台灣」。十月頭一片五星旗海、到雙十節另一些樓房又掛出青天白日旗。比起內地鳴放和文革等日子，和台灣曾經發表「反攻大陸無望論」要入獄，香港在殖民政府管治下，只禁過《北京55日》、《皇天后土》、《假如我是真的》等幾部政治敏感電影。我講了六四，又告訴他們「龍門陣」帶起了名咀罵人風氣——直至鄭大班給斬傷腳、梁天偉給斬斷臂！之後，大家繼續罵，不過為安全計，人人一味罵政府。我說：「因為在香港，政府不會因為你罵他而僱人斬你的！」內地學生們聽出我的暗示，哈哈大笑！

現在我笑不出了。

回歸前，香港人多有恐懼回歸後言論自由會收緊，所以臨近回歸時，人人比前多言敢言，以免日後沒得說。誰知回歸後似乎沒有收緊言論新聞等自由，而大家已經罵慣了、罵得性起：雖然仍然罵政府為主，總之愈罵愈兇，「狗官」等詞語泛濫，更出了一些似乎選民選他們進立法會是為他們發洩怨氣：全港第一「筍工」，議會剛開始不久，站起來大罵一頓，擲擲香蕉等物，就被保安迫他們「放工」，白支議員薪津！時至今日，全香港只有兩種極端對立的聲音立場，非黑即白，不容你發表第三種意見。兩種極端意見都不能代表我，只可惜——只可憐：我基本上已喪失了言論自由。我借這欄說的，如果站在上述對立兩陣營中間公開發表的話，只怕兩邊都向我擲石頭！我已經說過我在報紙專欄批評教育政策，真的有官員向我校長秋後算賬⋯⋯在特首競選期間，傳聞有飯局牽涉黑社會⋯⋯近日兩極端陣營各自上街遊行示威，又有報導說有社團參與⋯⋯劉進圖接任明報老總，可以客觀批評是把本來以知識份子為目標讀者的中產報，降格到專以揭秘促銷的蘋果之流，當中最大兩宗揭秘，正是兩宗僭建⋯⋯

我以後說話還是小心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