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歐之旅反思（二）

第一天黃昏教堂關門前，我們趕到市中心的一間比較近代的東正教「救世主」堂，。這回真是大開眼界，怎樣去形容？用「金碧輝煌」？不夠深度。用「鬼斧神工」？欠缺神韻。總之這間教堂的建築師要邀請你品味天上耶路撒冷的榮耀，要你領略勝利教會的真諦。五時正遊客止步，開始彌撒聖祭。大家請注意，東正教禮儀時間比天主教長，敬神的氣氛更沉厚，燃點的燭光及使用乳香吊爐的次數，通通把天主教比下去。整個感恩祭典隨時可以花上一、二小時。一切都以清唱為主。如果你歌喉欠奉，倒不如考慮信天主教好了；因為他們不用任何樂器⋯⋯

如果說東正教的禮儀生活反映出神的偉大，那麼天主教則著重道成肉身，居我人間的事實。我們努力將彌撒聖祭平衡於祭禮和宴會的關係；是團聚和分享的具體表達。四個多小時的子彈火車把我們由南方的首都莫斯科送到位處西北黑海口岸的聖彼得堡。側聞這程火車跟中國的「高鐵」仍有距離，不及祖國的「快」與「靜」。如果說中蘇共產黨要消滅所有宗教的決心，兩兄弟真是不相伯仲；但要比較兩者對文化破壞的嚴重程度，則我們偉大的中國共產黨又勝多一仗。

儘管大家都無神唯物，但俄國跟中國不同，全國人民大多信奉東正教，結果在文物破壞比例上，中共的成績可算空前絕後。就這樣，我們今天才有機會分享到聖彼得堡給人類留下的文明瑰寶。其實這點跟該國人民的教育水平息息相關。目不識丁的中國農民盲目聽從毛主席的訓示：破四舊、滅迷信、反走資；結果手起鎚落，藝術算啥！俄國人比較有文化修養，起碼明天晚上我們仍有機會欣賞俄國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天鵝湖」呢！

這個上午我們快速暢遊名聞世界的「穩士廬」博物館，終於可以像已故靈修大師盧雲神父那樣；在荷蘭國寶林布蘭的傑作「浪子回頭」真跡油畫前呆了一陣子。我深深感受到天父對人類的包容、寬恕及慈愛。不，「人類」這個詞彙太抽象了，而是祂對我——這個晉了鐸三十五年、但還是軟弱和擺脫不了毛病缺點的人的堅持。這刻內心有股暖流及衝動，天主多麼愛我！

前蘇聯共和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都受過共產主義的洗禮，兩國人民都吃過不少苦頭，大家都知道不能走回頭路。不過今天的局勢仍然嚴峻，雖然資本主義的自由經濟已在兩國開花結果；但政治獨裁，一黨專政依舊大行其道。話雖宗教重獲自由，似乎俄國情況比較樂觀，因為總理普京懂得利用宗教、特別是要借助佔大多數人口的東正教來重振社會道德秩序。中國大陸較落後，中南海的朋友常存戒心，特別是對天主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