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斟字酌】「嘆」「歎」之別

今天， 「嘆」和「歎」這兩個字差不多完全互通，以「嘆」較常用。

簡單點說，凡與悲傷有關的，用「嘆」； 與喜悅有關的， 則用「歎」。現兩字已互通，更簡化為一個字， 寫作「歎」。

「嘆」和「歎」這兩個字並不是同一個字的兩個寫法。它們在周代已經出現，一直沿用至今。只因讀音一樣， 寫法相近，才使人難以分辨。

《詩經• 王風》說：「有女仳離，其嘆矣！其嘆矣！遇人之艱難矣！」這段詩句的意思是︰「有位婦人要離婚，真可嘆！真可嘆！因為很難再次找到好伴侶呢！」從這段文字來看，「嘆」字在古代是用於抒發悲傷感覺的感歎詞。此外「嘆」字也可以解作深深呼出一口長氣，以抒發心中的憂悶感傷，如「嘆息」、「感嘆」、「仰天長嘆」等。

不過，到了後世，「嘆」漸漸也被解作讚賞，清代沈復的《浮生六記》說：「慶雲（祥瑞的雲氣）見於西方……觀者莫不嘆為奇瑞。」這裡的「嘆」，不再是悲傷感歎，而是近似「嘆為觀止」的讚嘆了。其實這個字義的「嘆」，本該寫作「歎」的。因此，享受人生應寫作「歎世界」，而不是「嘆世界」。

「歎」也解作和唱。成語「一唱三歎」是指在歌唱時，一個人領頭唱，三個人和著唱。」這成語漸漸用來形容歌或音樂演奏得簡單而質樸；到了今天，則用來形容詩詞或音樂的內容婉轉而含義深刻。

「歎」也是古代的一種詩歌體裁，《樂府詩集》就收有《古遺歎》《昭君歎》等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