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者之歌】司鐸聖召的可怕

司鐸聖召是一件可怕的事。

可怕在於： 

—— A l l o r nothing。如果天主召叫一個人屬於祂，那就只可以是「單單屬於祂」。要不全心投入，要不比不投入更壞。天主值得我們奉獻全部，因為祂在十字架上為我們獻上整個自己。可是，不完全奉獻，或至少不努力完全奉獻的話，一位司鐸則將鐸職變為其「謀生工具」，「那個人若沒有生，為他更好。」（瑪廿六24 ）耶穌是這樣悲嘆以宗徒之職謀利的猶達斯。

—— 要受先知之苦。因世俗不愛天主而受苦，「我為上主萬軍的天主憂心如焚」。（列上十九10 ）這是愛火的焚燒， 是因為認識了純愛而燃起的愛火，同時是焚燒世界的渴望。「我來是為把火投在地上， 我是多麼切望它已經燃燒起來。」（路十二49 ）可是，當看到世人沉溺在罪惡時，一位司鐸將在希望中大聲疾呼。外來的迫害是小事，更大的痛苦是看到值得人全心愛慕的天主被輕視、嘲笑、侮辱。

—— 愛上我們的是完美的天主，但我們的愛卻是如此不完美，那種對完美神聖愛情的渴望，那種張力，如果沒有謙遜和上述的完全奉獻，將使一位司鐸不能面對天主和自己。可是， 一旦他由衷地捨棄自己，他將能注目於天主，成為完美愛情的化身。

—— 作為司鐸，對自己的靈魂負責之餘，同時要對非常多的靈魂負責，「給誰的多， 向誰要的也多；交托誰的多， 向誰索取的也格外多。」（路十二48 ）哪位司鐸能對耶穌這話無動於衷，而不戰戰兢兢， 常常反省自躬呢？畢竟司鐸接受了恩寵，成了另一個基督， 基督自己。

—— 必須受苦，不論是主動尋找或被動接受，但充滿甜蜜、喜樂和平安。亞爾斯的聖維雅納神父以大量的祈禱、嚴厲的守齋、克己、補贖、清晰易明， 但毫不妥協的教理講授、各種聖德的芳表，及嚴厲的慈祥（他會在講道台上大聲以「魔鬼」、「地獄」責備不躲避罪惡的信友），花了近七年的時間，使整個堂區的信友完全歸依天主。教會既冊封他為堂區神父的主保，我想，正是為神父們指出結聖德果實的不二法門，也就是耶穌救贖世界的方法—每天的十字聖架。

—— 還有：神父是敵人主要攻擊的對象，每天面對眾多的誘惑；大量的牧民工作；隨時被打亂的生活日程；⋯⋯ 

—— 可怕的極點，就是無可比擬的幸福。當至尊無對的天主，竟願透過一個血肉凡人繼續施展救贖工程，任何反抗和拒絕都只會是愚鈍的表現。聖維雅納神父有言：「噢，司鐸是如此的偉大！如果他意識到他是甚麼， 他會死去 ⋯⋯天主以後，司鐸就是一切！ ⋯⋯ 他只有在天堂才會完全明白。」

「上主，祢引誘了我，我讓我自己受了祢的引誘。」（耶二十7）缺少司鐸的世界是可怕的。我們是多麼渴望更多人受天主「引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