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宙】習以為常新不如舊〔作者︰鄧小宇〕

期數

4063

刊登日期

2021.12.31

作者

鄧小宇

主曆

主曆 2022 年 01 月 02 日主顯節

文化生活小宇宙鄧小宇

有次看外國劇集其中一場女主角在刷牙之後沒見她用水漱口就離開浴室，當時我很詫異，她竟由得剩餘的牙膏泡沫留在口腔內，難道這才更符合衛生，而我一直都錯了？

從小父母就教導我刷牙之後一定要用水漱乾淨，和很多其他生活習慣同樣都根深蒂固植入我的基因，從未考慮過有其他 alternatives，不過漱口也不一定是父母親教錯，不沖走剩餘泡沫或許可以讓牙膏有更多時間在口腔內「做嘢」，但父母的方法可能是另一種「做嘢」：將牙膏擦出的污垢細菌馬上沖走又是不是更衛生？。

小時候的習慣至今改不掉還有唸經，現時私底下唸天主經，聖母經，信經還是唸童年的文言體版本。隨著教會與時並進，早已將它們重譯成接近平日說話寫作的白話文，但總覺得現今通用的版本唸得不怎暢順，其實舊版譯得很典雅，文體工整，像天主經，中間一段每四個字為一句：「……如於天焉，我等望爾，今日予我，我日用糧，爾免我債。」而跟着那兩句「如我亦免負我債者，又不我許陷於誘惑」，原本這兩每句八個字，但唸時習慣仍四個字一頓，於是這一整段真的有如唸詩般朗誦，但精采處是整首經又不全部四或八字一句，不然節奏就太單調，沒有現時那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醒神感覺了。

當然唸文言文，特別是小時候，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唸甚麼，但確實更容易啷啷上口，終身不忘，其實就算唸現時白話文的天主經，聖母經，唸得多已很少一邊唸內心一邊思考它的內容及意義，有如初學中國文化必讀的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唸多了自然產生潛移默化作用，我想舊版的天主經、聖母經大概也是這樣，最重要還是唸經時懷着一顆虔誠的心，前人一代又一代每星期做彌撒也不懂拉丁文，但他們當中受到上主的感召我相信絕不比現代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