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讀書】國家真的有希望〔作者︰楊孝明〕

若我說，現今的中國是共產黨立國七十多年中，最有希望的年代，可能有人以為我癡人說夢或是認為我被收買。我有這種想法，是因為看了一本書， 由法國學者魏簡（Sebastian Veg）著的《在人民之間》。魏簡是法國艾克斯大學文學博士，法國社會科學高等研究院中國思想史教授，香港大學名譽教授。

魏簡在這本書中，研究了中國在九十年代至廿一世紀的知識分子，發現這世代的知識分子和上一代，即五十到八十年代的菁英，很不一樣。現世代的知識分子紮根於民間，多以專業人士自居，例如導演、律師、民間史家、記者、部落客等。這類專業人士，多數能夠在經濟上獨立，可以有更大的自由說出自己想說的話。為何有這現象？作者沒有說明。我認為， 這和全國教育普及有關。現在，全國文盲率只有2.67%，這說明了人民更有自主獨立的思考， 這一種力量，將會為中國帶來真正的希望。

魏簡第一個介紹的人是王小波，稱他為「中國數十年來最突出的自由撰稿人，代表草根知識分子興起的里程碑」。可惜他英年早逝，44歲心臟病猝死。王小波最大的特點是，為沉默的大多數及弱勢社群發聲。這一點，和其他專業人士如導演、律師、記者等也一樣。我突然想，為弱勢社群， 這不是天主教社會倫理中最重要的一點嗎？Option for the poor ！他最出名的文章是《沉默的大多數》，可以在網上看到。

第二類介紹的是民間史家或歷史學者，為過往的歷史重新找出新的資料及證據，撰寫史書或拍攝成紀錄片。這當中最出名的人物是楊繼繩，他寫出兩部巨著《墓碑》及《天地翻覆》，皆由香港有左派背景的「天地圖書」出版。

第三類介紹的人，就是獨立電影的導演。甚麼是獨立電影？即不是由國家出資製作的電影，可說是業餘的。這些導演當中，最出名的是賈樟柯，他們喜歡選用非職業的演員，主張講方言。他們的作品，重視的是草根人民的感受。這些導演給香港的合拍片導演很深的啟示！合拍片因為重視市場，失去了港產片的精神。

第四類介紹的是維權律師。這些律師所維之權，並不是甚麼政治性的，而是一般百姓所遇到的一切法律權益問題。大家可能只聽過許志永，但原來于建嶸也是其中一位，他拒絕高高在上，而是融入民間，他是最早支持為返鄉農民工建立養老保險制度。

最後介紹的類別是記者及部落客。這當中，最出名是韓寒。韓寒從起始就鄙視知識分子，因為他自己連高中也沒有畢業，以寫部落成名，出版小說《三重門》。韓寒是一個受爭論的人，他也是職業賽車手，也做過導演，他時常強調靠自己也能生存，才有更大的自由去說話。當然，大家也知道，2016年後，內地對各種人士又再有打壓，但我卻認為民間知識分子已經生根，質和量都比前代進步，國家真的有希望。

《在人民之間》Minjian The Rise of China’s Grassroots Intellectuals

出版社 聯經出版 / 作者 Sebastian Veg / 出版日期 2021年9月 / 定價 $163 / ISBN 978-957-08-59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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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孝明，塔冷通心靈書舍店長